乔安娜有一点点沮丧。她想要早点回去，早点把剖宫产技术传播开去，早点造福故乡的民众……

        发生了什么事？

        “把角落里的枕头拿来！垫在她右臀下面！让她往左斜！往左斜！斜15度！快！”

        “是！”

        然后，乔安娜就看着产妇的脸色，由苍白、惊恐渐渐缓和，呕吐的冲动也平缓下来。格雷特目光盯着屏幕，手上飞快给产妇测了个血压，长长吁一口气：

        见鬼！

        见鬼！

        “至少得一年吧？最快一年，勉勉强强就能独立执业了。但是，想要知道每样操作是为什么，能够教导弟子，恐怕还要更久……”

        从这点上说，格雷特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一件事也不做，他只要盯好这两块光屏，在手术中的作用都无可替代。

        例行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求书评，求各种……

        乔安娜收回目光，继续干活。切开腹膜、暴露子宫后，正要轻轻切开子宫肌层，产妇忽然在床上翻腾起来。

        幸好他在产科轮转的时候见过！

        “别动！别动！”

        四只法师之手一起飞出。乔安娜百忙当中，飞快开动脑筋：

        “控制住她！”

        但是这段时间，她已经见识了许多闻所未闻的技巧，知道自己懂得的实在太少，也只能沉下心去学习。

        需要半年，不，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能把常见的都碰上一遍？不常见的，可能还碰不着？

        明明这一两个月，她跟着格雷特也做了近百台手术了，都是顺顺利利做下来，从来没有出过问题的！

        那子宫壁都薄到快要透明了，刀刃一歪，能直接划到胎儿身上！

        乔安娜松开藤蔓，把产妇斜斜托起，那个死灵法师快手快脚，往下塞一个枕头，再塞一个枕头……

        作者君看到了圆月，也吃到了汤圆，读者大人们过得怎么样？

        “别乱动！开制氧机！给她吸氧！快！”

消多少风险，世人对手术死亡的容忍度又有多大：

        ****

        乔安娜知道，一块是心电图，一块是血氧监护。只要这两块光屏上的信息一切正常，就意味着没事儿，手术可以照常进行。

        幸好他看到症状，又看到心跳下降，就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并发症会那么凶险，连治疗术都拉不回来，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吗？

        “你别动！”她对产妇大声呼喊。喊声中手一指，木制的手术床边缘，藤蔓密密麻麻长出来一大片，把产妇上下捆了个结实。一边捆人，一边对两个死灵法师下命令：

        一边想一边看向那两块光屏。心电图屏幕上，曲线上上下下，血氧监护屏幕上，鲜红色似乎黯淡了一点――也似乎没有黯淡。总之，一点提示都没法给她。

        “要这么长时间啊……”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乔安娜慌了手脚。产妇这么一动，她的手术刀险些跑偏！

        她已经熟练了许多，不用把产妇催眠，也不用格雷特一直盯着。格雷特坐在角落的圆凳里，目光发直，仿佛在神游天外。面前两块光屏，一左一右，跳动不停：

        一边说一边冲过来，抬手在产妇腰间一拍。昏黄的光芒一闪，【疲惫之触・肌松版】出手，产妇立刻脱力瘫在床上：

        怎么了？

        然而并发症说来就来。这一天，乔安娜像往常一样站在手术台前，切开腹部、剪开筋膜、分离肌肉、剪开腹膜。左右各站着一个死灵法师，法师之手飞舞，帮忙拉钩……

        那个实时测血压的魔法，还是要快点发明出来！老是靠水银血压计，或者有创血压计扛着，太麻烦了！

        乔安娜斜过目光一瞥，就看见那个产妇抬手按胸，努力喘息，喉头呃呃有声。甚至还向边上侧头，似乎想要呕吐……

        肌肉松弛，自然没有力气挣扎了，不是么？

        产妇为什么突然不舒服了？为什么会想吐？是神术的负面影响，还是被刀子在身上划感到紧张，又或者……

        一个死灵法师慌手慌脚，奔去开制氧机，把吸氧面罩按在产妇脸上。格雷特双手翻飞，拍【鼓舞术】，开通静脉通路，输林格液，瞬息之间，连续几样处置。一边还忙着下令：

        真的会有那么多并发症吗？

        “好了，没事了。血压回来了……乔安娜你要记得，产妇在仰卧位常常会低血压，会出现胸闷、气紧、头晕、恶心、呕吐等症状。让她向左斜15度躺着，给她吸氧、输液，会好一些……”

        只不过学习之余，偶尔还是会嘀咕一下：

        另外一个死灵法师也慌手慌脚去干活。还好法师之手飞得快，一转身，手一指，两只枕头立刻给拎了过来。

        不等她想出个缘故，手术室角落里，格雷特已经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