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一直没问你。”她区起一指敲敲他的椅背,引得段泓渊侧
瞥了她一眼。
她从不觉得天生的残缺有什么值得鄙弃或同情的,这是命,接受即可,哪来那么多感天动地的同情。
“你们人啊,还真是爱干这种掩耳盗铃的事。好似忘忧山脚下那个大秃瓢,你知
吧?就是那个叫什么了缘还是了因的主持。”安澜未注意到他的异样,直起腰
纤指比划了一下远
东方那隐没在云雾之间的遥山轮廓,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
“你明明是老三,怎么来的人都称你十三?”她
的趴在轮椅椅背和他的肩侧,苍白冰冷的脸颊距他的
畔仅有两寸之遥。“段…段家子嗣稀薄,我…我排行前
取个十字,看上去兴旺些。”段泓渊几不可闻的倒抽一口凉气,轻咳两声掩住弯起压不下去的嘴角,两侧的耳尖晕得通红。
“是吗?”安澜丝毫不介意的耸耸肩,一抹脸变成个冷清些的样貌,苍白的
肤和一袭青罗衫衬着乌黑的散发,瞳仁猩红,眉角带着青黑色的死气,怎么看怎么像鬼。“旁人瞅见我本尊样貌都吓得哆哆嗦嗦,也就你一个说这样好看。”
“…我…我不是旁人。”他低下
掩起脸上的神色转着尾指上的玉戒,余光偷眼瞅着她的模样,耳垂微红,声音有些发颤。
“…哼,臭小鬼,就知
占老娘便宜。”安澜打了个哈欠不满地嘟囔几声,迅速的顺着轮边游走到地上幻化出一个二十出
的女子模样,眼角高挑
形曼妙,艳妆之下风尘气
重。
“何事?”
她在此
停驻了这么久,却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怎么样?我上次出去给你买猫食路过城北勾栏相中的,好像是个花魁的脸。”她
自己那张面
凑到段泓渊面前询问,在对方还未回答时便擅自伸出手,在他
旁搁着的布袋中翻找能用来扎
的东西。
“了缘住持。”段泓渊点
。
安澜将
发随意在在脑后束好行至他
后,弯腰将他楔住轮子的机关扣搭打开,上半
倚靠在把手上推着他在院中缓行,口中懒洋洋随意述说自己在外间游窜时的见闻。
乖僻的小鬼。
“这可是愿景吗?”
“行行,我知
了。咱段十三丰神俊逸骨骼奇清,常人不可比之尔。”安澜翻了个白眼信口胡诌,丝毫不畏惧的拿他
上的残缺之
打趣。对方也因她丝毫不介意的平实态度动动嘴角勉强拽了个可称之为【笑】的东西出来。虽然看上去…阴森森的,但安澜知
他并未动气。
“难看之极。”段泓渊紧蹙着眉
将视线移开,口中毫不留情。“还是原来的好些。”
手帕,自然的抹去了脸上的那点
冷,扭
看着她。“推我走走罢。”
“对对,就是那个秃
。我之前去那附近转悠还提心吊胆的怕被他扣在金钵里,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她难
“…随你。”他扭
直视前方,阴着脸一派无谓,袖中
着帕子的手却紧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