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看见这样一双眼睛还是很惊悚的。

冷藏结束后，她摊开薄饼用刀片刮上油将其捋平，一层层薄饼累上去，油层夹在层层薄饼之间，黑白相间，有如冬日里被积雪重重掩埋的枯枝层林。

“睡吧。”

颈窝被挠了一把，颜凉子立刻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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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藏过程中她打好了油，洒进去了些可可粉搅匀，让绵香甜的油染上可口的巧克力色。

“好。”

窗外有风过，光秃的枝杈摇起满窗树。

墨潋在她边躺下。

半夜，颜凉子突然惊醒，抬便对上了墨潋的眼睛，深灰的，无光亦无神，有如一副抽象黑白画。

墨潋托起她的肩膀，手掌包裹住肩带来妥帖安稳的力，颜凉子在他臂弯里扭了几下，酷似一只躺在河面上翻腾的水獭。

第77章番外：食色也·千层糕

她将小勺摆在糕旁，端起盘子走出去。

他坐在阴影里看书，修长的手指托着书脊，双眸深灰似霾。

冬末的午后，大雪初霁，梧桐枝桠上缀着风铃似的冰渣。微黄的阳光从格棱窗外斜掠进来，穿过一簇簇冰花，将半透明的阴影投落在地板上。

她有那么一瞬间看错了人。

“你不会一直盯着我吧？”颜凉子惊魂未定地瞅着他，缩成小小的一团藏进被子里。

颜凉子立刻确定了，墨梨没有离开，他不是一直都在这儿的吗？

只是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一口吞下去。

千层糕完成了。

她扭开平底锅的开关，倒入面糊煎成一片片大小厚度均相似的薄饼，之后包上烘培纸重新放入冷藏室。

过火，洗完澡，颜凉子就累得爬上床去睡觉了。

筛去阴影。

颜凉子脱掉围裙，警惕地向后张望。

她环住墨潋的脖子，将靠在他膛上。

她吃着，同时瞄了一眼墨潋手中的书。

墨潋抬起眼，冲她招了招手。

“嗯……多看几眼我的小凉子啊。”他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额。

她缩起脖子，一勺一勺挖着糕，绵清甜的糕和油累在一起包裹住尖，口味层次分明，咬开后又相互交。

她在沙发上坐下，墨潋将她圈在怀里，她顺势仰面躺下，枕着他的，盘子搁在脯上。

颜凉子将大致成形的千层糕切成规矩的形状，在挤上小团油，最后把水果按进油里。油团被压得向四周绽开，簇拥住中央的水果。

妖族古代语，奇异的象形符号从他指间落，汇成汩汩溪。颜凉子看

颜凉子走出去，看到了墨潋。

颜凉子打开了灯，一下子扫清了房间里的阴霾。

墨梨的眼睛和墨梨不会有的笑容。

将准备好的面糊从冷藏柜里取出来。牛混着低面粉、玉米淀粉和糖粉制成的面糊，再加上鸡与植物油搅拌均匀，整呈现着类似于焦糖布丁的微黄色泽与光泽。

墨潋不喜欢甜食――倒不如说颜凉子至今没发现他在饮食上有什么偏好，因此，她甜点基本上是自产自销。

颜凉子在玻璃上呵了一口气，直到白雾消去，她才系好围裙钻进厨房。

这次墨潋没来捣乱，她松了口气。

将碗在手中晃了晃，翻不出一个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