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讲敬酒，眼里的氓味毫不遮掩传达给卓岸歇。

酒是四十度加的烈酒，小小一杯三口才能喝尽。

卓岸歇站在桌旁，也在她的对面，眼睛向下俯视着她。晕成一团的眼明明焦点找不着，却意外得亮若星辰，红如相思豆的仿佛被世间最好的膏脂浸过，绵绵，也水溜溜。

一夜<玫瑰盛开时(拾一)一夜

那群人嚷着起哄，喝彩。

“回去吗？”他问。

他一直不动。宁清柠见状，不满意得将两条细眉蹙起，意识不清楚也不会忘记面前的人见不得自己委屈难受。

“三哥，我好渴。”她定不晓得，此刻她的声音多气，多勾人。

宁清柠点了点，又笑了下。

她又觉得口干，伸出尖了下，抬眼，夹着几分委屈意味的声音说，“渴了。”半倚靠桌面的人，双手摊在桌上，交叠枕着脑袋，笑意懒懒得挂在脸上，又傻气又乖顺。

各种劝酒话都有，听得卓岸歇直皱眉。他出声维护，让这群痞到大，玩到大的人收敛收敛。

他去看人。

她眼眸水，亮晶晶的，直勾勾盯着卓岸歇。见他点驱蚊香，见他换下纱窗，见他转与自己视线撞个正着，便着米粒白的牙，笑得傻兮兮。这样才看出，人是醉了。

水杯上前，白得发瓷的杯面碰上殷红如血。连进的茶水也带上潋滟感。

她被辣得脸都扭成一团，撇过去，咽了口甜腻的橘子汁才算好受。

“lemon，认我们这群朋友，就喝白的。”

火辣辣的，从入口那刻，就撩得她起火。火烧得脑子晕乎得不像话。

卓岸歇一一扫过他们。众人不敢看他，心里知卓少日后定会回报，但此刻，不了那么多，他的人，也就现在趁两人各种藏着掖着，才能这么不怕死调戏下，以后不一定有机会啊。

醉酒的人站得不直，被卓岸歇半搂半扶带回房间。

她去勾旁边人的手。

起初还能接受果汁碰上烈酒，后面喝出本来，你一嘴我一嘴说，“相多日，喝口酒意思下呗。”

他沉沉盯着，不用移开视线，手上也从善如般倒满一杯水。

晕沉之际，她借着刚才凉如子夜的水温冷却心口，却被突然吻上，隔着一张桌子，站立之人俯亲她，一只

他估摸着猜到，这人，是真醉了。

十二。一夜

倒好，他举起，醉酒的视线也跟着杯子上移。

蛊惑来得如此轻而易举。

宁清柠抿一笑，整个人乖得像只猫，柔柔弱弱的，又带点勾魂的滋味。

卓岸歇和人讲着话，以为她要说什么，低了去听。

宁清柠默默注视他侧颜，晕沉的脑袋，只想着这张脸，太难忘记，想用一辈子这么瞅着。

卓岸歇手环上她的腰，暗了暗眸，想亲这样的宁清柠，很想。

眼神一如既往，干净澄澈，脸颊的绯红辨不清是灯光还是自。

没等来声音。

就见旁边这小姑娘煞是有义气得，接过耽燃手里那杯色度白得透明的酒，认认真真的小模样，端得笔直的杯子一举，说，“一杯敬你们，就一杯，多了不行。”

被唤的三哥，黑如深潭的眼里有了灼人的热度。

杯底浅了一半，宁清柠微侧移开，杯子也顺势搁置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