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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实浅浅的笑了笑，光是用耳朵听只会觉得他笑的牲畜无害，“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们俩之间的关系，犯不着说这个。”他说着又刻意往祁衍凑近，压低了声音问：“要先刷牙还是先上厕所？”

“那你起的比我还早。”祁衍的声音有些沙哑，轻轻的，带着感激，“这段时间多亏了有你，辛苦你了。”

有了贺实

如若祁衍这时候能看见的话，大概是要被吓到的。

最开始的时候祁衍是想要自己来的，他那会刚从ICU醒来，还不能接受自己的现状，想要将一切都恢复到过去的状态，他还偏执了几天，想要独立下床上厕所，想要自己吃饭，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废人。但他走路摔的狼狈，吃饭能将上弄的都是饭粒，洗脸还把才裹好药膏的纱布弄，差点让眼睛感染细菌，这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祁衍眼睛看不见，耳力就变得更强了些，这时候只觉得边这个男人的声音又低又磁，吐息都要在自己的耳朵上，这让他脸颊微微有些发热，他忍耐住了想要避开的冲动，：“先刷牙吧。”他伸手要去摸牙刷，贺实：“我来。”

贺实眯着眼睛看着他，他长相英俊，眉眼锋利，并不是那种让人会觉得很和气的长相，要不是刻意隐藏的话，周总是散发出一种不好亲近的气息。他的眼神太过锐利，有时候能把人看的心惊肉，所以他平常总是副平光眼镜来掩饰自己。他看向祁衍的时候，那锐利感削弱，占有却强到了极点，仿佛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才七点，还早呢。”高大的男人——二十四岁的贺实先将拖鞋套在他的脚上，才将他扶起来往卫生间里走。祁衍眼睛看不见，要是他能看见的话，必然知这是一间高级病房，设备齐全，除了他躺的病床外，旁边还有一张陪护床，卫生间也比普通病房的要大上一倍，既宽敞又明亮，且没有任何异味。

祁衍连忙摇，“我自己来。”他先了一口水轻轻吐掉，确定自己吐的是洗脸池里，再开始慢慢的刷牙。刷牙他还能自己来，但洗脸的时候就不行了，他不知巾的方位，也不知往哪边开是冷水或者热水。但幸好贺实一直在他边，早已将热巾准备好，他一刷完牙，就开始给他洗脸。

祁衍的脚步挪的很慢，车祸不止伤到了他的脑和眼睛，还伤到了他的肢，左有轻微骨裂，右也被划了一个大口子，经过一个月的治疗，伤口已经结痂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庆幸的是他的内脏被安全气保护的很好，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洗浴台上摆着两个同款牙刷，一白一黑，贺实拿过白色的挤上牙膏进祁衍手里，又给他接了杯水，“可以了。”又故作玩笑：“要不要我帮你刷？”

儿，才轻轻呼了一口气，手指掀开了上的被子坐了起来。他还有些晕，一时之间很难想起该往哪边下床，试探着摸索了一会儿，祁衍决定从右边下，才往床下放，推门的声音响起，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用低沉磁的声音：“阳阳，先别动，我来帮你。”

祁衍就不动了，等人走到他边，他才侧着，轻声问：“小实，几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