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专注地看向最开始注意到的“裂隙”，那更似一个不规则的线圈，随意地出现在半空中，圈内圈外都是同种景致，并无任何异常。

他能感受到上巨大的分裂感，四肢脱离躯干，左

。

海市蜃楼般的光景开始浮现，半透明的城镇、山陵、河等与现实发生交叠，又好像不只是幻觉，在逐渐凝实的过程中发生了扭曲。

……

鱼羁游无端地恐慌了一下，随后暗嘲自己太心急，轻信了一个古怪的疯子——无疆界也是八大主世界之一，往金玉山，哪来的飞升？

心魔幻境并未如约而至，只因现实也出了拷问。

鱼羁游心念一动，抱剑循着直觉跃入那线圈。

山谷中央，将熄的火星倏而光芒大盛，爆发出炽热的明亮。

他的双目也是一黑一红，映得左边纤长密的睫羽染上红霞；然而再一眨眼，一切殊异都被压了下去。

当命运给出这样的抉择，鱼羁游不以为意。

飞升的天机牵引不动。

“无我，快！”大音希声，一意念宛如重锤敲中了他。

第一项被抛弃的是世俗的德。他剑下也不乏无辜之人——也许没那么无辜，待他们面见无量天尊时自有是非辨明，他只负责送他们去见天尊。

那凤凰优雅地张口，吐出一威严的喝令：“雍——”

同宁辜的隐居，和不断崩坏的世界，无我一直没有出选择。

似乎连光也听从他的发号施令，所有的火焰和满谷的灵气开始收紧，隐隐聚成一个人形。

晋升结束了。

且不论金玉山之行是他自己的选择，就算是天魔备战小组的要求，他也会来。

牺牲“无辜之人”可拯救世界，要如何选？

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声音，而是散漫在外的神识所感知到的新世界，是平凡的五感无法描述的一切。

先是所有的声音消失了，明明周仍是光陆怪离，却有种诡异的沉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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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大义。从师父边顺利地离开后，鱼羁游便知，在这场与天魔的斗争中，他不知不觉间扮演了一枚棋子的角色。

但如果那个“无辜者”是浥禾，鱼羁游心中已有了答案。

“喈——”一声清啼。

希望不需要选，她始终存在，尽在走向灭亡的世界之中越来越渺茫，但一直存在着。

鱼羁游一怔，环顾四周——

鱼羁游很快恢复了形，新生的肤薄而微透，隐隐能看见青蓝色的脉络，淌其中的不是血，而是金红的火。

凤凰振翅，瑰丽的火羽竟是半透明的，泛滥出五彩的光斑。星星点点的光烬散落在空气中，然而又有无数光点接替飞舞，凤形在其间若隐若现。

“砰砰——”他听见地脉的心，“嗡——”灵气旋在震响，“咔——”是阵法密运转……

因为命运并未真正给他选择，他只是被动地接受，失去杨浥禾的命运、捡到仙网联络的命运……

他怎么就信了呢？没等鱼羁游想清楚，他面前的空间裂了一隙。

许多奇妙的感存在了一刹那，随即如水般飞速退却，像极了从一场美梦中醒来。

在光团最深，双色目的凤凰睁开了眼，一只漆黑，一只如血。

最后是那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