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韶醒来是在宿舍，是个晴天。

“去超市了。”崔钰把卫生纸铺在白球鞋上，用手指沿着边缘一点点压好，明明是件枯燥无味的事，他却没有出半分浮躁。

在阳台晒鞋子的崔钰回说，“快十二点了吧。”

开车回家的路上，方毅眯着眼睛抽烟，今天是二号，他在发生两起案件的现场睡了一觉，安然无恙，福大命大。

来回将手机盖合上，翻开，方毅锁住眉宇，记不起来了，他来这里是顺路，过来吃碗面，在食堂还碰到了小显的三个室友，然后呢……

大火烧火烧的，子被烧出一个，方毅爆口，真是闲的疼，跑这儿吃面，还带着枪，也不知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烟掉到上，猩红的火星子沾上棉质布料，一点点往周围扩散，渗入，不知过了多久，方毅骤然惊醒，他连忙将烟拿掉。

崔钰没抬，“什么？”

机械的大脑缓缓运转，方毅眨眨眼，他慢吞吞坐起来，期间不停哆嗦，竟然没被冻死，阎王不收他。

纪韶抓抓后脑勺，他怎么一觉睡到现在？“陈昊呢？怎么没见着？”

走廊传来几声打闹，纪韶回神，他打着哈欠下床，“几点了？”

崔钰说，“没有。”

纪韶捋捋发，右耳的那颗纯银耳钉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用手摸了摸，“有吗？”

十字路口，方毅鬼使神差的去摸脖子，那一瞬间，致命的悬空窒息感蜂拥而来，他条件反的瞪大眼珠子，嘴巴张大。

第20章

“有的。”崔钰凑近几分，“我给你弄掉。”

这时天还没亮，方毅把手往口袋里摸，打火机，烟盒，枪，手机，车钥匙，夹，东西都在。

凉凉的手到温的肤，光的手感让纪韶一怔，不自禁的了。

这也可以说明，本就没有所谓的鬼魂之说。

“真他妈。”

拧开水龙，纪韶的声音夹在水声里，“旗杆上有没有挂东西？”

崔钰没反应。

他绕着广场跑圈，一直跑了快半小时，上才多了热气。

广场空的，纪韶的子倒下去，被一条手臂拦住，崔钰将他拉到背上，一切恢复平静。

面朝门睡着的纪韶睁着眼睛看虚空，目光幽深黑暗，那里面看不见底，而他自己浑然不觉。

纪韶嘴角抽搐，“不冷？”

“耳钉上有个脏东西。”

下一刻老人就往纪韶那里走了。

不对，好像少了什么，他翻开手机看时间，快四点了。

崔钰轻笑，“还好。”

阳光从阳台的窗洒进来，把那块地方照的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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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雾蒙蒙的，视野模糊，方毅抽一口凉气，肺腑如同灌了冰块，从里往外的冷。

纪韶站他旁边挤牙膏，“昨晚有发生什么吗？”

他在广场坐着歇了会，困的，好像就睡着了。

纪韶立刻蹲到崔钰边，半响，他懒懒的笑，心情大好，突然在崔钰在外面的后颈上一摸。

方毅是被冻醒的，他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脸上睫上都是霜。

黑发少年弯着角，那张好看的脸一半被阳光投，一半遮在阴影里，有光折进，他的黑色眼睛一眯。

纪韶低，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