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喂，”柳晨挥挥手上拿的那把水果刀，戏谑的说，“纪韶，你发什么呆啊？”

门口的柳晨奇怪的往里瞅瞅，“纪韶，屋里不就你吗，你在跟谁说话？”

黑发白脸，耳朵上干干净净的。

纪韶双手插兜，也往脸上摆出吃惊的表情，“你住这里？”

而他的同班同学柳晨两只耳朵上都是耳，加一起有十几个，一排排的耳钉，亮灿灿的，像只花孔雀。

那小子金贵着呢，他们都不碰，怕有个什么岔子，被连累。

被那张苍白消瘦的脸衬着，越发渗人。

人不在。

纪韶的咙发干，“你是谁？”

崔钰掷地有声，“我要他毫发无损。”

“没什么。”纪韶挤出一个笑容，“我刚才是在唱歌。”

“是啊。”柳晨点，好奇的问，“你亲戚在这小区吗？”

纪韶摇，“不是。”

前者低眉垂手站着，无悲无喜，后者手里拿着水果刀和大柚子，脸上挂着清晰的好奇之色。

柳晨把串串丢一边，“我爸出差了。”

纪韶看到了一双血眸。

然后他就，“我还迷路了，简直背到家了。”

“你坐会，我去切柚子。”

大冬天的，穿一单薄的衣服，红色连帽衫，白色休闲，白色运动鞋。

边有个柳晨，房门口也有个柳晨。

纪韶的右边多了影。

纪韶说，“好啊。”

除了她，没人能解释，现在这个跟柳晨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是谁。

纪韶被柳晨带着去参观他的房间，和他自己一样，也是靠北，阴冷。

半个多小时后，纪韶站在柳晨家小区门口。

少年的嘴角划开，似乎正于变音期，嗓音嘶哑，“我没有名字。”

“纪韶？”柳晨惊讶的上下打量，“你怎么在这儿？”

柳晨切了一声，掉切柚子去了。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迫接受了与唯物论截然相反的一面。

纪韶四周看看，他望着墙上的画，旁多了个人。

神仙有没有，目前还不确定，鬼是肯定有的。

听着柳晨的脚步声走远，纪韶把侧过去一点，看着立在原地的少年。

刚才他的确是路过，倒霉的又撞到这人了。

进柳晨家之前，纪韶纠结怎么跟他爸相，进了之后他就不纠结了，改成郁闷。

旁的人说，“是吗？”

这个理由很平常，容易被接受。

“你什么时候画的？”纪韶问，“画的好的。”

柳晨拽着手里的绳子，“去我家坐坐？”

纪韶的面抽搐，他不易察觉的挑眉，“陈玉。”

柳晨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样子，“是不是碰到了见光死？”

纪韶顺势点，“嗯。”

面前的人没了，白无常抽着嘴，脑门一个巨大的衰字，拒绝一点用都没有。

他咳一声，“我来见网友的。”

当纪韶的嘴里吐出那个名字，垂眼的少年猛然抬，黑色发丝扫过眉睫。

纪韶居然没吓的肚子发抖。

他正犹豫着怎么上门，柳晨从左边过来了，牵着一只黄白串串，刚遛完狗回来。

那是一种听一遍就能记住的声音。

看看面前的少年，再看看门口的柳晨，纪韶吞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