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筠站在柜子前找病历复印申吧请单，听见话筒扣在电话上“啪”的一声，回问：“挂了？”

霍昭远拿了检查单回来的时候，姜珊一面将办公室的座机搬到面前来一面：“昨天就说让朋友送钱来，我等了一天也没见有人来，真是……”

霍惜惊讶的瞪大了眼，“他才几岁啊，就肾衰啦？”

“喂，你好？请问是方胜小朋友的爸爸吗？”姜珊提高了声音，“哎你好，我是省人民医院儿科的姜医生，是这样的……”

“可那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不他呀……”霍昭远从护士站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姜珊着急的声音，“喂、喂？方胜爸爸？”

这个病人留了三个，姜珊先是打给了备注是丈夫的那个号码。

忍不住脸就红了一下，应答的声音细细的，“麻烦老师和师兄了。”

一般来讲，为了联系方便和填写入院病历首页，在入院时医生就会询问患者相关的家庭信息，并且留下至少一个亲属的联系方式。

其余人听了都撇撇嘴，这样的事每年都要遇上几遭，次数一多，听到说有坏账要扣钱，都已经气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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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肾衰合并肺感染，已经是CKD4期了。”霍昭远也小声的回应，“来的时候很可怜，已经三四天没有了，剧烈的腹痛，我们给他插，一次引了一千多毫升。”

霍惜刚来，看着这一幕有些发懵，一雾水的转悄悄问霍昭远：“师兄，16床是怎么回事呀？”

护士哦了一声又去忙了，凌如意转问了句：“真的要出院？”

霍昭远应了声好，拿了东西就要出门去，突然又停住了脚，疑惑：“16床？16床不是我们的罢？”

“出什么出，欠了几千块在那里，帐都结不了！”姜珊苦笑着摊了摊手板，“看着吧，保不齐又是一笔坏账。”

她搬了凳子，坐下之后凌如意将工号和密码告诉她，转接了个电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递给霍昭远，：“帮我送去院感办，回来的时候顺便去检验科把16床的血培养结果打印上来，检验科忘发了。”

“阿珊的，可能要出院了，有空帮她整下病历。”凌如意低下声。

“九岁，四岁就发现肌酐升高了，他妈也没怎么过。”霍昭远挑了挑眉，起去将凌如意面前开完了医嘱的病历本都抱到护士站去过医嘱。

“查房呢。”姜珊带着学生从门口进来，“跟16床家属说了，人家正唧唧歪歪扯呢。”

她正说着，就听见护士在门口大声问：“小姜医生，你那个16床欠费啦，药房不给药啦！哎，人呢？”

霍昭远便走了，凌如意趁这空当一面写病程记录，一面将基本的工作要求告诉霍惜，末了：“虽然以后你也许不会当儿科医生，但也要懂得基本的常见病怎么判断，看到患者出现某种症状知让他来看专科医生，就不会延误治疗时机。”

她一面说一面翻开病历本，找到里面那张医患沟通单，上留了三个电话号码，分别备注是丈夫、外婆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