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罐子是怎么回事？”秦父也不傻，直指关键，他当然认出了这里面是什么。

“怎么说也是亡了国的地方，谁能过的好啊！”秦母还在抽泣，她秦父，抱怨，“都是你这老顽固，小小年纪就要把孩子们往外赶，你看吧，差点回不来！”

秦恬沉默半晌，缓缓：“他应该，还好吧，听说波兰那儿，不乱抓人，只抓犹太人。”

“没什么，过去了。”秦恬一手抱过母亲，一手去捞站在一边微笑的父亲，见秦父瞪大眼睛不动，撒，“阿爸，我们一家人抱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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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瞬间沉闷了下去，秦母眼中泪，握着秦恬的手缓缓抚摸：“我可怜的孩子。”

“应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没秦九的消息他们会担心，有了秦九的消息，他们会更担心，所以，还是不说了吧……是吧……

“哥哥啊……”秦恬不知秦父秦母知不知哥哥秦九的去向，不知该说什么，“他，应该还好吧。”

“好。”秦恬微笑，她对这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想也知是为什么，虽然这感觉有点瘆人，但总比穿帮吓着老人好，她熟门熟路的走上楼，听楼下秦父嚷着要酒，不由自主的微笑。

秦恬编谎话已经编成了习惯，顺口就来：“火车路上被堵了，我还走了一段路，路上认识一个法国士兵，再一次遇见的时候……我看见他被枪毙了。”

善目足够形容她的长相，可见以前应该是个大美人儿，只是现在有点略微发福。

既然要隐瞒秦九的消息，那么去波兰的事儿就不能对他们说，秦恬一边吃着本色的中国饭菜，一边简单的说了她的“经历”，学校停课，她担心家里，听说巴黎投降，就赶过来了。

家的感觉，真的很美好，美好到，能让人忘了外面的险恶。

“阿恬啊！”秦母扑上来一把抱住秦恬大力的拍打她的背，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你这一路该遭了多少罪啊！你瞧瞧，瘦了那么多，脸也了，谁打的？怎么回事！？”

似乎就是那几个同学把秦九撺掇上去中国的船的，秦恬默默的想。

“这不是回来了么。”秦父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放心，阿九那孩子激灵，不会出事儿的，那儿不是还有他的几个同学们嘛，都是好孩子，没事儿！”

秦恬鼻发酸：“阿妈，是我。”

秦恬强笑：“几个村民火化了他，我知他家在凡尔赛，我想着，就算不能送到他家，好歹埋在离得近点的地方，毕竟，落叶归嘛。”

“来，快吃点，还是要先洗洗，换衣服，舒舒服服的吃？”秦母高兴的有点手足无措，“还是先去洗洗吧，换衣服，我给你热点你爱吃的！”

秦父似乎很不习惯，扭扭却满脸笑容的上来，三个人搂在一起，只听到秦母低低的哭声：“你哥哥要是在，我们一家人就团圆了！”

咯噔一声，秦恬暗坏了，二老果然不知秦九跑去中国打仗了，她心里反复纠结，不知该不该说，她努力回忆信里的内容，秦九没提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父母，她实在不敢下决定。

“怎么可能好，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女儿送去德国，儿子送去波兰，结果德国打波兰，两边都不得好！阿恬啊，你怎么现在才来，在德国没遭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