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阵子，有关莫斯科的消息，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奥古最近很忙，忙到找不到人，他不方便了找她，而她也不是粘人的个，过个十来天去敲回门，十回有九回不在，还有一回不是刚回来了累的脸色苍白就是接到通知要紧急出门。

“恩，送点汤。”秦恬微笑，抬抬手里的锅子，“好点儿了吗？”

秦恬心里咯噔一声，她忽然眼前就晃过那把十字路够堵成丁字形的墙，高高的，毫无生气，上面还有狰狞的铁丝网。

归。

“何止没逃出去，连巴黎范围多没出！”瑞秋说着也不知是该是什么表情，“当初他们走的时候偷偷摸摸，孩子昨天还跟我们家卡舍和豆豆玩，晚上就闷声不响走了，结果你们看现在……”

“何止是严，简直是严酷。”秦恬边一个婶婶忽然激动起来，“你们没听说吗？波兰的事情，一开始还有犹太人聚集区，接着分派到集中营，集中营光见进去的，没见出来的！”

“媞安，你不是说你去波兰留学吗，你总知吧。”那阿姨转问秦恬。

“没逃出去？”一个女人问，她手上还握着打了一半的线。

“他们估计也是不想让你们有无谓的希望，如果真逃出去了，应该会给你们口信的。”伊路莎手里捧着热腾腾的巧克力，靠在的大枕上，劝，“没想到德国人得这么严。”

报纸上的消息，总是经过滞后和筛选的，她每一次看，都试图把时间往前推一点，然后默默写在本子上。

秦恬已经麻木了，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每天正常人的生活，上课，干活，发呆，看报纸，然后被报纸上的消息震一震。

此时，天又渐渐冷了。

大院的伊路莎生病了，成天晕乏力，院子里年轻女人多，每天都有不少人照顾，秦母知后也很担心，隔几天就让秦恬送点鸡汤鱼汤营养粥过去，今天她又抱着一锅汤去大院，正看到从公寓的楼梯间铲煤回来的伊万，他脸上乌黑的，穿着便装，眼白非常明显，看到秦恬，出大白牙笑：“媞安！你来啦！”

秦恬知，闪电战踢到铁板了。

“古力奇一家不是当初也出去了吗，说逃到西班牙去，还安排好了路线。”瑞秋阿姨正在说话，她眉皱得紧紧的，“你看现在，还托人带了纸条儿来，被关在德朗西集中营。”

“四楼的瑞秋阿姨照顾着，她了很多好吃的！”伊万笑得很开心，用袖子一抹脸，从脖子到半边巴掌黑黑白白的。

“你记错了，我是去德国留学，我哥哥去波兰，不过……”秦恬咬咬嘴，“我去波兰找过哥哥，确实，见到了犹太人聚居区。”

又过了几天，走进九月，新的版条，

秦恬不明白，在巴黎市区，有什么好忙的。但是她当然不会去问的。

一屋子人立刻感兴趣了，七嘴八的问：“那儿怎么样？”“大吗？”“多少个人住？”“吃的喝得哪

秦恬进屋，发现不止瑞秋阿姨，还有好几个妇女都围在伊路莎床边，要不是她们絮絮叨叨的聊天气氛郁，还以为是在交代遗嘱的现场。

si  m  i  s  h  u  wu.  c  o  m

她把鸡汤交给伊万，就进了房间，女人们挪一挪，也给她挪出了位置，她想想没事，便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