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昨晚上麻烦你了。”

“没事儿，你爸他……”

“你们俩这到底算什么啊？”

“那是什么？”褚飏脱口问。

褚飏不知他想问这个，以为他是心情低落，便安了句：“别太难过了，是人都有那么一天。”

“冷琛，”褚飏有些听不了他这种语气，打断他，“我同事叫我了，先挂了吧？”

“没事儿，”邱维钧推了推墨镜，嬉笑脸，“我就是想看看你妹妹是不是跟你一样好脾气。”

他最后没去找褚飏，只给他打了个电话，算是谢，也为了听听他的声音。

“…………”

冷琛三两下收拾好东西跑了出来，问他：“你站这儿干嘛？”

褚飏不会编话，老实：“我远看着像你，就多看了几眼。”

“我知，谢谢你。”

那时他们双周周二的下午没课，他常泡在图书馆。有一次出来得早，心血来绕去了篮球场那边。当时冷琛刚打完球，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扭看了一眼，正好跟褚飏对上眼。

忙完一上午，又一起吃过午饭，褚飏跟邱维钧准备回去。路过学校篮球场时，里面热闹的吵嚷声让褚飏的思绪不知不觉又穿回到了大一那年。

冷琛以为他是不想跟自己说话，没再说下去，应了句：“你忙吧。”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自从冷昊天去世，冷琛不再追着让褚飏原谅他，褚飏也没再提过究竟是分手还是和好的话，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把握着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平衡。至于将来的路会朝哪儿走，褚飏是真的不知。不是再往前迈一步，还是往后退一步，他都下不定决心，只好就这么暂时维持现状。

“没什么事儿，就是突然想回去看看。”褚飏顿了顿，“没想到你爸突然……也没见着……”

两人都一愣。

“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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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冷琛其实想问问他：咱们还能朋友么？但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来了，他心里还想存下最后一点希望，怕这话问了他们的关系就真的立到了。

“肺衰竭，他本来就不行，肺炎没扛过去。”

“我还，”褚飏叹了口气，“不过我看他也往卡里打钱。”

“多看了几眼？”

“嗯？”

“大周末的还让你睡不了懒觉，其实你借我车就行。”

邱维钧侧看了他一眼，八卦：“诶，你这么搬出来，你们俩那房子现在谁还贷？”

褚飏在电话这点了点，没注意到冷琛本看不见。冷琛没听到回应，叫了他一声：“褚飏。”

害褚飏的人也是他。

“那你得失望了，那丫犟着呢。”褚飏斜了他一眼，又自言自语了句，“我是不是也该考虑买车了，不过平常也真用不上。”

褚飏被他这句调侃弄得有些尴尬，冷琛却偏又了一个让他更尴尬的举动。他往褚飏前凑了凑，说：“下次你再想看……我给你vip席位。”

很快又到了开学季，赶上周末休息，褚飏正好有时间去接站。邱维钧开车带他，他还不好意思的。

冷琛无声地笑了一下，想起褚飏请年假的事儿，问他：“你回老家没事儿吧？”

“他是等你来着，”冷琛像是苦笑了一声，“还是都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