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蓝染希望看到的事情，他不需要一个只会看到虚假的表象而盲目崇拜他的追随者，而是……虽然口上没有承认过，但他确实……更希望森是发自内心地认同他的观念并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他，就像东仙要那样，而不是以平子真子的命来变相胁迫她加入他的阵营。

        但从虚化实验事件里他向森展了真面目后，她对他的态度就与从前截然不同了，仿佛镜花水月的假象彻底破碎了一般，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用热烈的目光看着他了。

        “这次就算了，以后……你还需仔细衡量得失。”现在对森十分纵容的蓝染已经习惯在这样沉默的氛围里将话题进行下去了，沉默寡言的森其实与东仙一样是非常好的倾听者。

        “要推进崩玉的研究进度，需要消耗的时间还很长，接下来的日子就放轻松一些，好好享受在瀞灵廷的生活吧。”

        蓝染的话语意指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大概都不需要她再这样的事情了，森确实在心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与蓝染拥有着不少默契的森能够听出他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缓解她紧张又沉重、甚至还与他产生了不少间隙的心情。她现在对蓝染的感觉的确很复杂，说恨也谈不上，但却也不到像以前那样亲近了。

        要森彻底站在他旁，却又不能因此而扼杀泯灭掉她自的格，要如何染黑她的同时又

        “……是。”听着蓝染松了口风的训诫，森抬眸看向蓝染，却发现他并没有看她，仿佛她放过了旁观者也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至今为止，看上去蓝染队长所的一切都是为了崩玉。如果崩玉研究成功了，他又要干什么？对此，东仙倒是有着与蓝染同样的目标……但此时才刚加入的森还没有接到他们那远大宏伟的目标。

        森简短地应了一声就退下了，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只余蓝染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才收回目光。

只要放任她自我崩溃就好。可他若是好人，又怎么会出构陷平子队长的事情来？

        他想要的是曾经那样灵动鲜活的森站在他边，而不是要现在这样一个对他无动于衷、只会执行他指令的致人偶，这样的存在他想要多少没有，何须千方百计将森变成这样。

        他不喜欢森现在对他恭敬得毫无个人感情的态度和反应，他更喜欢的是她从前作为席官时用崇拜又信任的眼神望着他、目光明亮地跟在他后，亦或是每天清晨一见到他就会扬起灿烂的笑脸向他问好的样子。

        “好了，小桃，别这么紧绷。今天的行动很成功。”见森不再反驳什么了，蓝染就转移了话题，有意驱散围绕在两人之间略显沉重的气氛。

        毕竟对着冷漠又高傲的蓝染，她很难再像以前那样热切地跟在他后，再者还有蓝染让森亲手害得平子真子虚化的事情横在两人中间，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之间无论如何都难以再回到从前了。

        留下森伴他左右也不全是计划使然，其中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实意，蓝染现在已经全然知晓了。

        从不曾反省自己的蓝染，此时竟然破天荒地开始反思起了自己的错误：他在对于将森拉入他阵营的这件事上的确是急于求成了，所以结果适得其反。他需要改变策略了，毕竟他想要的结果不是彻底毁坏她。

        蓝染将视线落到实验台正在进行的事项上，他难得对实验心不在焉了，他仔细感受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直到这一次，森明明放走了魂街的旁观者，他却只是口警示，并没有对她出任何责罚，甚至愿意为她的疏漏而兜底，他终于确定了——

        这样的蓝染有那么一瞬间让她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温柔的他。以前的蓝染副队长也会像现在这样指出她的不足之，然后让她注意并加以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