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释没听清江余说什么，他低下看进那双不再明亮灼人的眼睛，“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长期的紧张和恐慌导致张释的脾气越来越恶劣，眼睛瞪过去的时候能把人吓出冷汗，只有在江余面前的时候还勉强像个人。

江余在张释期待的目光中慢慢说出一个陌生的词，“爱人。”

打完以后，他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下，把大力往墙上磕。

答案没有让他失望，张释抿着的微弯，抱着江余的手更紧。

江余昏睡的迹象多了，张释就整夜看着他到天亮。

每个人看在眼里，都心情复杂。

“我以前种过一片玫瑰园。”江余望着不远的那些盛开的木槿花，自言自语，“送给一个人了，也不知他有没有把园子打理好。”

张释开始变的神经质，经常去摸江余的胳膊，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后，江余的一天比一天差，以可怕的速度虚弱了下去，连给人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江余突然晕倒的次数多了，醒来的时间越来越慢，张释把公司的事全交给手下人，每天在家守着江余。

明明生病的是江余，可是张释看起来却比他还严重，脸轮廓消瘦的吓人，眼中煞气很深，上的衣服越来越空。

“公司倒闭了？”江余懒洋洋的缩着脖子呼，以前这人还去书房，现在什么都不过问了。

张释没说话，手指缓缓梳理着江余颈后的发尾。

墙上的日历翻了一页又一页，仲伯他们叹气的声音更多了，家里的气氛沉甸甸的压在大家心口。

“等我死了，你要按时吃药，不要让其他人知你的病情。”

这一世他的生活里全是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而下一世的承诺连他自己都给不起。

等了几秒没有等到想要的，张释按耐不住的去问江余，“什么？”

有些事该来的还是来了。

尽张释花费大量财力人力给江余最好的治疗，效果却很不理想。

听到脑中清脆的声音，提醒他该走了，江余垂下眼帘，涌出来的东西太多了。

有次江余开玩笑说，“我还没死。”

“仲伯他们都老了，别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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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释盯着江余，呼一声比一声重，扭曲的暴怒让他失手打了江余一巴掌。

张释抱着江余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搂着他看天空的云。

“如果没有，我早就把那戒指扔了。”江余挑起角，出清晰的笑容，带着独有的味，“你是我这一世的……”

雨后的天气少了几分燥热，微风着，有些许清爽。

看到墙上的那些血，江余心惊肉，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玩笑，他知那个男人已经受不了任何刺激。

说完以后他自己咀嚼了几遍，觉得没有别的词比这个更合适了。

比起绝情，谁也比不过命运。

他有时候会在半夜突然惊醒，把江余抱在怀里，数着他背越发突出的脊骨发呆。

但是老天偏不让你如愿。

在江余病倒的半年后，张释已经瘦的不像人了，眼睛里笼罩着骇色，只要谁不小心提出死字，他就发疯的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