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不是全无理……”叶尉缭稍加思索，握着两个拳举在他面前，：“两个人都去肯定不行，太显眼。咱们划拳，谁赢了谁去。”

一对骰子骨碌碌停在他手心，色泽陈旧，点数都不清晰了。

叶尉缭看得一愣，一时之间竟而语，只是伸手出去，两指尖搭在那两只骰子上，轻轻拨动。封平平看看他，又低看看骰子，似乎自己也不甚清楚自己怎么带着这样物件。

叶尉缭扬声：“我叫叶尉缭，父亲叫叶展图，莒县人士，好读兵书，好结交江湖朋友。母亲是安庆宋家的小姐，也会功夫，也得一手好菜。他们被歹人所害，我在六岁成了孤儿。八岁时候一回见到你，认了你我的弟弟，到如今，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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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叶尉缭佯装生气。

其中有个卖药材的把封平平给认出来了，大声招呼他，问他还有没有什么奇货，还问他知不知双溪镇安老板出事了，强盗闯进门杀人放火，一家人都没了。封平平摇摇没说话，叶尉缭跟那人打了两句哈哈，赶紧把他牵走了。

第十六章

封平平听到这里，忽然想起点什么，拿出自己包袱翻了翻从最底下摸出来一个小铜盒，打开挂扣，往另一只手掌一倒。

“划拳……三星照、四季财、五魁首……难不成你不会？”叶尉缭恍然笑了笑，：”也是，覃中吕没事跟你划拳干什么……要是六丫在就好了，可以跟她要一把箭来玩投壶定输赢，要不我去跟店伙拿把筷子，说不定他们谁有骰子，那就更方便了。”

他说着，封平平仔细听着，用力想着，想也想不出他这般细致的点滴记忆。于是从他手底下撤开手，着那一对骰子往桌面上掷出去。一个四，一个六。

封平平并不听他的，被他按坐下去又站起来。

一番乔装似乎全无用，他只得把封平平安置到一间小客栈，按在房里，让他好好坐着哪儿也别去，也别跟什么人照面，自己找到熊府去探探路看看是什么个情形。

“我也不记得了。”封平平。

“死的是我师叔，你可以不去，我不能不去。”封平平。

“我手气好。”叶尉缭跟他笑，把骰子交还到他手掌心，拍了拍，：“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去去就回，男子汉大丈夫输

“你……”叶尉缭声息一顿，笑了笑，又：“你倒还留着这个。”

叶尉缭领着封平平在人群里穿行，给他买了帽子，还在脖子上裹一圈狐遮住半张脸，勉强算乔装改扮了。

两人一路远远跟随着路云安一行人，到午间进了歧坪，歧坪地方比双溪镇大上许多，也热闹许多，正逢集市，远近村镇的人都赶在这一，吃穿用度琳琅满目，卖货买货络绎不绝，还有许多本地吃食也都摆在街面上。

封平平看着他拳，眨眨眼。

叶尉缭拿起来跟着掷了一把，一对六。

“这是以前我练手用的骰子，实在没吃的时候就上赌坊去混几钱银子，我手气好，每每赢钱，赢到后来就被赌坊的人围着打了。你抱着我哭，不让我再去赌钱，我实在哄不好你就把骰子交到你手里，让你放心。你傻乎乎地攥着不撒手，以为拿着这个我就不会再被打了。”叶尉缭摇笑，一边笑一边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