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的人太多了，我分不过去那么多。”

“初六，你不能……就这么去杀他们。”叶尉缭眉皱得更紧，明明是极浅显极明白的理，跟他分说起来却十分费力。

封平平回望了他一眼，有些言又止，到底站着没动。叶尉缭眉皱起，总是要跟他说个明白，索直接问出来：“你出去干什么，想追上去杀了他们？”

“你说他那时候还是个小娃娃，那后来呢？”季远芳仍是盯着叶尉缭，问：”他也长大了，再杀，也不是他的错？覃中吕就这么带大他，到底把他教成个什么样人，你真知吗？”

“什么分界？”

吗？”

徐氏夫妇黯然而去，叶尉缭略略叹一口气，扶起一个翻倒的凳子坐下来，抬看了看封平平。封平平仍在门口站着，凝神听着外面动静。

“我出去看看，别再有人找来。”封平平也不回地说，搭手拿住门闩。

“我们换个地方躲一躲就是了，他们夫妇不是坏人，不用非要杀了他们。”

“为什么？”封平平果然听而不明，：“他们既然找到这里，难保不会告诉别人。他们这次没有动手杀我，难保下次也不动手杀我。他们不杀我，难保别人知我在这里也不来杀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拿自己命冒险？”

“杀是杀过，”叶尉缭空有能言善辩的口居然跟他掰扯不清，急得有些想挠，也只得打叠起十分的耐心同他说：“有的人能杀，有的人不能杀，就算是一时威胁到自己命也不能杀，这其中总有些义，有个分界。”

“我不杀你。”封平平也停了停，又：“没有了。”

“要是让我们知，你又下什么恶行，我们再来杀你！”徐褚光恨声。

“刚才你就拦着我，我自己追出去不在你面前杀，你也不让。他们不是坏人，又不是就不会来杀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让我杀他们，你一路都不喜欢看见我杀人，为什么？你就没杀过人？”

“嗯。”封平平。

“哼。”封平平并不受他威胁，抬手就要出刀。

徐褚光从封平平瞪到叶尉缭，叶尉缭站在封平平前，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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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封平平被他看出去意也不遮掩，点承认。

季远芳牵着他手，拉着他往前走出一步，叶尉缭伸手推着后封平平让开一步，给他们往门前去。四人都徐徐动作走得沉而缓，渐渐错而过。季远芳忽然站住，偏看着叶尉缭，问：“他刚才说翊云是第一个，后面还有？也给他杀了吗？”

徐褚光沉沉叹了一口气，捉住斩在凳子上的剑柄，却不抽剑，只奋力再斩，将一个凳子也劈作两半，骨碌碌倒在地。

“初六，”叶尉缭停了停，仍是问：“在你心里难人人可杀？没有你不能下手的？”

叶尉缭捉着他握刀的手，把猎刀按回鞘中，向夫妇二人抱拳：“不劳徐大侠，也请徐夫人放心，但凡初六有什么行差踏错，我自会置！”

第十九章

“站着。”叶尉缭声。

叶尉缭听得心中一滞，不及言语。

“分自己的良心过不过得去。”

“嗯？”叶尉缭听得一愣，跟着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杀了覃中吕的时候明明就想动手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