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久，脑子昏昏沉沉，记忆都浸水般模糊混乱，一时之间有点想不起把这个灵闲置那么多年的原因。

        “倒点酒。”她命令。

        伊格尼兹将酒斟到杯子的三分之一，轻轻推过来。

        赫尝了一口。

        她想起来了。

        对于她来说，神愉悦要高过肉愉悦。她喜欢品尝人激烈的情绪，比如恐惧，比如屈辱，比如憎恨，情绪涌动的背后充填着人生存的证明和新鲜的生命力，她舐那些来滋补自神的枯萎。

        可伊格尼兹没有，他似乎什么感情都没有，像个制作良的假人。跟他爱，肉上的快乐有多高涨神上的空虚就有同等程度的强烈。他上没有她最想要的东西，所以她不再找他侍寝，让他成为一个支持龙堡运作的齿轮，一个人偶该的事。

        赫打量着灵灿烂美丽的银发。

        不对。

        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我感觉到了，你在悲伤。跟这条人鱼相出感情来了吗？”赫牵起嘴角出微笑，“来，帮我切了她。”

        伊格尼兹走近她，接过餐，低切割盘中的人鱼，银发垂在肩上，动作自然畅。

        赫抚上他的腹，肌肉矫健，爆发力蠢蠢动，能想象得来撞击时紧弛起伏交替的出色力。心爱之物被损毁的强烈感情颠簸让这冰冷完美的躯重新变得诱人。她想了想说：“晚餐后来我卧室。”

        伊格尼兹微微颔首：“我的荣幸。”

        赫闭上眼，耳边只有刀片沿着肌理纹路划开的细腻微的摩声。

        修长的五指穿入她的金发，一点点按下，摩挲着，指腹冰凉的压带来奇异的舒适感，灵迷人的低语带着叹息，像一阵徘徊不定的风过她耳畔，并未深入：“您也不再年轻了。”

        “我拥有完美的继承人。”

        “哦，您说西尔？”

        “西尔？”赫皱起眉，“不要用一个低贱人类取的名字来称呼她。”

        伊格尼兹笑了，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膛微微震动，银瀑般的长发泛起炫目的涟漪。

        “怎么了？”

        “没什么，”伊格尼兹恭敬地放下餐退后，“该上最后一菜了。”

        “还有什么？”

        伊格尼兹从走廊里推出餐车，上面摆着一个巨大的餐盘，被严实地罩住。

        伊格尼兹微笑着揭开盖子，餐盘里坐着一个金发小女孩。四肢被布满魔法咒语的铁链牢牢捆住，嘴被贴上了胶布，惊慌的金眸让人想到从巢里跌落的幼鸟。她似乎已经挣扎一会了，睡衣散乱，百合花一样的肌肤上是密密匝匝的勒痕，有些地方磨破了，细密的血珠和薄汗一同渗出。

        “你？！”赫震怒地站起来，整个城堡都瑟瑟发抖。

        “人类法师解开了她的防护魔法。”伊格尼兹爱怜地抚摸女孩颤抖不已的后背，目光温柔，“我作为您的仆人当然无法对您任何有欺骗伤害之事……不过，对这只幼龙就不一样了。”

        赫飞速地检测了一下，伊格尼兹的仆契约还完好地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