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说得稀奇，想解一颗下来着，能辟邪呢。”辟邪不辟邪的，这珠子洁白光，的确是好看！

        “你知是什么？”

        “我哪里杀它了？”

        于是她将那一声谢活生生吞回去了。这是把她当畜生打扮吗！正暗自腹诽不已，樊池又将只余了两颗珠子的红绦递过来：“你还没帮我理好发呢。”

        九蘅听到这里插了一句嘴：你是说，你是土地公公。”

        好，显然他的起床懵已经过去了，变得不好惹了。她决定忍耐一点算了。系好了，他打量一下她，满意地说：“好看的。所以说还是要带点饰物。”

        第14章  鱼祖长着谁的脸

        “你……你……你干嘛摸我！”

        “哦，这只獬豸是我家养的，牙是它小时候换牙时褪下的牙。”樊池自自然然地说。

        九蘅惊呼：“你上长了个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有病？”

        九蘅说：“那我知你的祖先的真是什么了。”

        “你别碰！”他警惕地大声。

        樊池红着脸，左侧发中那条细丝般的东西卷起、伸开，卷起、伸开，仿佛在努力想把它收回去，又收不起来。

        樊池想了一想，点：“日后路途艰险，你着护护也好。”然后从她手中拿过丝绦去，亲自解了两颗下来，又把红绦分了一出来，系了这两颗，亲手帮她系到颈间。

        樊池暴而起！

        “你长角，又爱吃甜，你祖先应该是只小蜜蜂！对了！”她眼睛一亮，“我知你那把剑是怎么回事了！”

        樊池警觉地回看她：“你想干嘛？”

好兽啊，你为什么要杀它？”

        九蘅觉得他牛出了花样，出了境界，以她的捧场能力，已撑不下去了。遂闭了嘴，默默地玩那骨珠。

        樊池恼羞成怒，豁出去把脑袋往她眼前一凑：“你才有病！这是角，角！我从小就长着的！”

        这个东西还真的像放大的虫类的角啊。她呼地退出老远，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虫子？！”

        她接过红绦咬在齿间，跪坐在他后，用手指梳理他的发，发现他的发尤其洁净清爽。因为大多数水、池塘、甚至水井都被鱼妇占据，干净的水尤其稀缺。再加上连日来只顾得杀鲛尸，哪有时间梳洗沐浴？九蘅感觉自己已经从到脚脏得像块抹布了。而樊池的发这么干净，难是偷偷洗了？

        樊池不耐烦地：“别动！”

        这距离有些过于近了，她的脸几乎埋进他的口去，慌得她赶紧说：“我自己来。”

        九蘅刚要谢，又听他补了一句：“我家的神兽也全都佩了饰物。”

        九蘅难以置信地凑近看了看，见那细细长长的丝状物有半尺长，是半透明的金色，末端还有一个小小的结节，这东西在伸展摆动，或许因为樊池在生气，还抖啊抖的。

        樊池怒：“叫我神君大人！”

        ……

        “你才虫子！跟你说了我是神仙！神仙！”他恼怒得单角竖得笔直。

        “……”九蘅知他不是人了，内心却仍觉得他是个怪，之所以把自己说成神仙，大概是出于虚荣心。也不好直接揭穿，只问：“神族的人上都长角吗？”

        “也不是这样。上界万物皆可修成仙，我并非仙一代，而是仙九代，我祖上修成仙之后，后代出世时就是人形，只是会保留原的一点特征。比如说，有的家族以鱼修成仙，上会有鳞片，以羊修成仙，上会有角。”

        此时天色尚未大亮，九蘅看不清他上是冒出了个什么东西，只说：“我不是替你梳吗？你上出来个什么东西！”

        “我离得这么远呢！”她现在离他有一丈远好吗？他害什么怕呢？她越发好奇了。向前挪了一下：“我不碰，我就看看。”

        疑心地用手指在他发中多钻摸了几下。突然“扑棱”一下，他的左侧竖起了什么东西，细细长长，还在颤抖不已！九蘅小小惊叫了一声，樊池却反应格外激烈，忽地朝前扑去，躲得离她远远的，脸色绯红，目水光，满面怨怒，盯着她结结巴巴：

        樊池茫然：“你又知什么了？”

        樊池说，他是来自远在天空之外、云层之上的上界，那里生活着神族，也就是凡间的人所说的神仙。神族一直在佑护着凡间，他樊池是神族派往凡间负责守护雷夏国的。

        “你是蜜蜂，所以那把剑必是蜜蜂屁上的毒刺所化，那剑收起来时，必是插进……插进……”她不好意思地指向他的臂。

        “不杀它如何了人家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