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蜜蜂！我的剑才不是插进……你给我住口！我祖先的原比蜜蜂要美得多！”

        九蘅沉浸在自己的推测中：“而且你还是只单角的蜜蜂。否则的话，你怎么会只有一只角呢？”

        樊池的脸恼火到发红：“我原是有两只角的，之所以只剩了一只，还不是拜你们这些凡人所赐！”

        九蘅奇：“我们凡人？怎么又赖上我了？”

        樊池哼了一声，横她一眼：“说起来，当年不由分说掉我一角就跑的那个疯子也是个女的，简直莫名其妙！害我落下这个残疾！”

        九蘅的思路被带跑偏：“少了个角也算残疾？”

        樊池恼怒得几乎要掉泪：“当然！角对我多重要你知吗！”

        他突然住了口，凝神感受了一下掠过鼻翼的风。

        九蘅问：“怎么了？”

        “有没有嗅到风里的腥气突然重了许多？”

        九蘅也皱着鼻子嗅了嗅，闻不到什么异样的气味。

        远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樊池的单角嗖地卷起，藏入发中。

        唐东从拐角奔跑出来，对他二人喊：“总算找到你们了！快来！城外的大批鲛尸沿河而来，冲破竹坝，攻进城里，集中攻击听月寺！大家快不住了！”

        二人对视一眼，忙向听月寺的方向赶去。

        听月寺位于瑜州城西侧的一座小山上，是城中地势最高的地方，所以命名为“听月”，寺里的那座塔有七层，人登塔，就像能抚摸到月亮一般，因此命名为“拂月塔”。听月寺远离河，地上土质干燥，鲛尸又一向没有思考的能力，很少有鲛尸主动过去挑事。

        而当二人奔近听月寺时，看到一副令人骨悚然的画面。悬在拂月塔上方的圆月透着一圈蓝色光晕，洒落的月色森寒如霜，将人的脸映得青白。月色中，大批的鲛尸像水一般涌向听月寺。有几千只？几万只？无法估计。它们不顾鱼尾在地上磨得吡吡作响，鳞片脱落，疯狂向前爬行。全瞳黑眼透着的涣散与狂乱，以前九蘅只在疯狗的眼里看到过。这一次鲛尸们的前进和攻击，不似往日那般随意无章，而是齐并进，就像是商量好了“鱼海战术”一般，所到之，不论人畜草木，均撕成碎片。

        那一百多名的壮年男子以及寺中的十几名僧人，在山门前筑起一火墙。但鲛尸来势异常凶猛，它们一向畏火，此时却不不顾地向前冲，很快火墙就被冲塌，许多鲛尸被烧死，但也压灭了火焰，后来的鲛尸就从同伴的尸上攀行过去。

        男人们或手执长刀，或拿着火把是守住山门苦苦斩杀抵抗，砍断的鲛尸已在他们脚底堆成尸山，污血泛滥。然而鲛尸源源不绝地涌来，已是撑不住，时不时有人被拖进鲛尸的水中，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撕咬成碎片。

        九蘅大惊之中问樊池：“你不是说鲛尸没有思维吗？怎么会知像军队一样攻击？”

        樊池神色凝重：“它们是受到了召唤。”

        “谁的召唤？”

        樊池眼中一厉，低声：“鱼祖在此。”

        听到这话，九蘅脸上浮现凶狠的神气：“它在哪里？”

        樊池：“我会把它找出来。这里危险，你到拂月塔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