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更多淋进自己发转熟的肉壤。在他的视野盲区里塔西亚另一只手攀上橱柜，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凭记忆摸索，藏在深的一排注像栖息的蛇群过指尖，她住左数第三个，鸟骨打磨剖光制成的古老针上有橡胶堵，被她剥开按啄进羊羔毫无防备的颈静脉，一针镇定剂如毒蛇蹚入血。

        他几乎呛出一声溺水的惊叫，冰冷的毒药被无氧的血富集汇入心脏，叶状受刺激张开，全的官以心脏为中心被乍然攥紧又松开，毒仿佛蝴蝶煽动的热带风暴似的淋遍全。挣动的双臂很快，颈血拱起大片虬结系的形状，水汪汪的双目因过量药物刺激失焦地扩散瞳孔，映出鸥群飞迁的黑点，他顺着她的推抵跌下去坐在地，像陷阱捕获的鹭鸶一样垂颈靠在她肩，脆弱又无助。她拍拍他的脑袋，丝绸裙裾下的膝盖抵进他间稍微碰撞，料深的官差不多了四分之三，气地垂蹭过膝盖。不错，好现象，她心不在焉地扔了注，针筒进柜底沙沙作响，没在意剂量，不至于致死就是了。

        落日已经完全西垂，铺展的夜晚宛如刚果黑孔雀开屏，夜色淌在天鹅绒窗幔上时反光一种漆黑的色溢彩。塔西亚在山榉的月色树影中哼着曲调刻板的歌谣安抚金发羊羔，他靠在她肩弯里荏弱地呼，间轻哑的漏气声接近飞蛾在烛火上燃烧。安详的静谧没能持续太久，门外走廊上一串由远及近的足音如钢琴奏至高时狂乱坠地的音符，木门很快被狠力破开——又一次。尼克劳斯的影像把笔直雪亮的纯银匕首掷剖开视野，蛇藤般微扬在空中的金鬈发还带着点尚未褪去的行色匆匆，同样一件颠茄草叶饰边与金丝涡卷藤蔓刺绣的纯白丝绸衬衣承蒙月光照拂，款式显得放许多，衣襟自颈下大开，下颌与锁骨溅了零星血珠而石膏色肤则布满浅粉抓痕，像东方瓷上以淡赭为树干以朱砂为梅勾勒出一株嶙峋梅树。血鬼与狼人之王的双眸因愠怒和微微失控而闪烁铂金，嗓音里掺了把湖底沉郁的沙砾，“小妹妹，告诉我你在什么。”

        问话，语气，破门而入的方式及另外两人的相拥窃语，种种要素组合起来让场景诡异而真地像极了捉，虽究其真正原因更可能是——哦，感谢肉链接，刚才被迫掉的可不止小羊羔一个。“我想办法让他冷静了一下，迫不得已地，说到底起因和你有些关系，”塔西亚了确保口齿清晰，字词吐出前以尖镀上一层陈述的口吻，用另一个指控去堵指控，算是她受狡猾的兄长耳濡目染学会的小话术，“我不想对你的私生活作出过多评价，但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我是指，你和另一个人之间存在链接，而那个人的心智又不完全成熟，还是稍微收敛一下比较合适，尼克。”

        尼克劳斯漫不经心地侧靠住门框，交换重心的双像笔直圆规转过几个刻度，“非得避讳这个吗？”

        “很明显，以他目前的神状态，更适合看些睡前小故事或者格林童话……”她斟酌言辞，停顿半拍后让语句畅地淌出，“而不是被迫共享且亲验以你为主角的官能。”

        “嗯哼，你希望我怎么？”尼克劳斯抬起下颔，双睫扑簌簌扇落勾诱，无辜的小调弹进假意困惑的弦颤中，“像我们高尚可敬的兄长一样，个行纯洁、换一法袍就能去教堂宣讲世界就是我们的修院以及上帝造人的修士？”

        “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的。”

        震动的膛发出一串轻笑，像空气在金属簧中呜咽淌，他微笑时一如既往在畔挤出梨涡，两三步走过来在她面前半跪下，竖起食指晃了晃，说话间的结牵动脖间溅染的血珠和细小痣点如相互追逐的引星，“你不适合当教育家，我的妹妹，这不过是在压抑他的天和本能，没有什么比无知者自我胡乱揣测更糟糕了。想想看，小时候在村子里撞见叠在一起交的狗或者别的什么动物，母亲也没有单纯捂住我们的眼睛，对不对？”

        “听起来你有别的办法。”塔西亚下意识护了护怀中的人，尼克劳斯借俯居高临下抖落的视线有种太阳雨丝的金黄质感，撑起下巴隐有兴味地打量，像狼踏着银杏叶层踱步思索如何置猎物，目光游移到他们相贴的侧时粼粼闪动，似乎找着了撩拨暴戾撕咬的最佳下口。他很快付诸实践，轻拨开塔西亚的手腕，住金发羊羔的两颚将人拽扯过来，力是尼克劳斯标准下的礼貌与克制，“很简单，堵总是比不上疏通，与其压抑他的本能反应不如给他一次健康系统的教育课程，也有助于促进心智成熟。”故作亲昵地抵揽住对方的肩问着，虚情假意的微笑自他眉梢角轻柔抽枝，“哦，你也很乐意的，是不是？”

        “听起来你只是想找个玩伴跟你一起胡闹。”塔西亚没有修饰语气中的怀疑，伸手想将小羊羔的肩膀从尼克劳斯的钳制中救出来，没成功，“放过他吧，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