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还说得过去，他美国的女儿怎么也不见踪影？他背后一定有人替他谋划，否则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这样准而密不透风。

        忽而又一阵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小秦总，魏晋联系上了吗？你们考虑得怎么样？”

        “我要先确认戚素扬的安全。”他声音凌冽，听不到什么情绪波澜。

        梁兴文走近戚素扬，“姑娘，吱个声。”他将手机凑到她脸侧，戚素扬的嘴被胶带粘得严严实实，她从咙里嗫嚅着哼出一声。

        “好，”听到熟悉的声音，秦慎予心里踏实多了，却依旧冷静，“告诉我交易地点。”

        “再等等，”梁兴文听出他语气里的沉稳，他思考着是不是要再换个地方，“我还没想好在哪交易，你先联系着。”说罢他挂断电话，深沉地看了一眼戚素扬，她生无可恋地抬死盯着手铐的模样。他担心刚刚的这通电话会被警方定位，只得先联系李长河，谋个退路，工作棚里信号不稳，他掀起稀稀拉拉的塑料帘走了屋外，风一，夜空辽阔得清凉。

        “长河？”刚一接通，梁兴文急促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兴文哥，”对面应，“找我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

        “我？你问这个干什么？被人跟上了？”对方嘻笑一声，“还是钓鱼执法？”

        听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插科打诨，梁兴文很是气愤，“放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又立即缓和，“你想不想杀魏晋？”

        “怎么？”

        “我这有个好用的筹码，可以秦慎予拿魏晋来换。”

        “什么筹码？”那边立严肃起来。

        “秦慎予的女人…他一直藏着的那个。”

        “这娘们能有这么重要？”

        “姓秦那小子多在乎她，你是没看到。”

        “你在哪？”

        “西山口魏家老矿场，”他思索了一下，又说：“不过，我刚刚在这给秦慎予打了个电话，这个地方不能久留，我去找你。”

        “不用，”那人笃定地说，“山里基站本来就不多，定位不了那么准，你换个厂房，等我过去，秦慎予的女人…”接着他冷笑一声，饶有兴味地说，“上次为了杀他，我还折了个兄弟进去！”

        梁兴文阻拦，“秦慎予不能碰！你嫂子和侄子还攥在他们手里！到时候我结果了魏晋为大哥报仇，你杀了这个女人，让他痛不生，也一样！”

        “信号不好…到时候再说，”李长河不置可否，他的声音散碎地飘在风噪中，“我正好在附近弄车，拿到家伙式就过去。你先换个厂房，等我到了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