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两地测验。

        于是这一个春天里，课余午休，两个人被她领着，基本上就在那些歪七扭八的字母里耗着。

        这会儿，宛嘉又故意问一声，“路上正好闲着，要不要来考一考你们语法？”

        小满还没答，旭昭先抢着回，“你不怕我们骑到沟里去，那就考罢。”

        她笑起来，眼睛不经意地落在小满上穿的衣服上，眼神光蓦然亮起，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肯放了。

        因这衣服是阿香的，被她这样盯着看，小满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旭昭笑，“宛嘉动不动盯人衣服看的病算改不掉了。”

        宛嘉这才回过神来，脸一红，有些歉意地对小满一笑，“不好意思。我觉你这件衣服得别致，忍不住多看两眼。”

        小满有些疑惑，旭昭只是摇笑叹一声，“痴子。”

        宛嘉的脸红得更厉害，却还不甘示弱，“说我痴子。你对着那堆泥巴的时候，不也像个痴子。”

        小满越一雾水。

        旭昭笑着为他解惑，“对了，你还不知。宛嘉的理想就藏在她上背着的布包里，她画了一整本的服装设计稿子，梦想着开成衣店，偏偏自己又不会纫，只有求着家里的老妈子。我猜今天这，是张妈的手艺。”

        宛嘉没反驳他，只有些委屈地纠正一声，“不是张妈，是李妈。张妈看了图，说裙子太短，不像样子，不给。”

        这时候，恰经过一下坡，旭昭突然停了车，脱下上的线衫给了宛嘉，口中，“太热了。帮忙替我拿一下。”

        是他说热，倒是接过他线衣的宛嘉烧红了脸，她默默把他的衣服盖到上，虽是腾出了一双手来稳稳地扶着车杠子，脸却不大自然地埋下了一些，直到下了坡子也没抬起来。

        小满晓得旭昭向来休贴女，这举止其实算不上什么，但又觉得，两个人都总有哪里不大对劲，他没细想，只打圆场似的，“我从前在家乡的时候，遇到过两名洋人，有一位也是随带着服饰设计的画册子……”

        不等他说完，宛嘉立刻抬起了来，很感兴趣地追问，“然后呢？”

        小满说下去，“我为他们带路，作为谢礼，他们把一本空白册子和笔送给了我。”

        其实，原本应该把他胡乱画了裙子，阿香替他出来的事情也说出来，但他又实在不愿意只把她当一个随随便便的人来说出口。

        然而，要谈起那些和她的事，现在显然也不是时候。

        于是他便不再响，对着宛嘉满怀期待的神情，只有略带歉意地一笑，摇了摇。

        旭昭又取笑她一声，“痴子。”

        宛嘉拍他一下背，要他停下车来，她从他的后座上下来，有些生气地说了一声，“我不要坐你的车了。”转又上了小满的脚踏车。

        宛嘉负着气，真不愿搭理他了似的，旭昭好像浑然不觉，还是自顾自地笑，小满载着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样无声无息行了一段路，他偶然望向旁边，突然现不见了旭昭，停了车，两个人一朝后看，就瞧见旭昭骑着车，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朝他们远远地赶过来。

        到了跟前，方才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两支不知从哪里采来的栀子花，旭昭也并不去和她赔罪，就好像闹着玩儿似的，把两支花往宛嘉的衣兜里一揷，不等她说话，又跨上车去，嬉笑脸地说一声，“我们快些走，还有一段路呢。”